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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ＨＡＰＴＥＲ　８　　　　东都大道二零九号（下）

 

　　由于「飞行」在这座城市中是平常的事，并不像西都那样被当成怪物看待，也不需要步行或等候公交车那样费时间，奥尔菲斯很快便来到了那个地址－－东都大道二零九号。

　　那是一间独立的圆顶房子，奥尔菲斯站在门前，轻轻敲去，发现门并没有被关上。

　　「那个......有没有人......」把头伸进屋内看，屋内并没有人。

 

　　「找贝吉塔？」

　　听到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奥尔菲斯四处张望，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伯在隔壁的房子前浇花。

　　「他早上会出去修行，大概中午时段就会回来。」

　　奥尔菲斯想了想，东都是位于相反的半球上，目前是晚上的西都，东都是早晨；他看了看屋内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八时三十二分。

　　「那怎么办！那就太迟了！」奥尔菲斯开始着急，如果时间再这样拖下去，公司的控制权和科技就会被敌人完全抢夺；必须在他们完成破解前赶回西都。

　　「孩子，看来你的确有紧急事要马上找他，你先进去屋内坐坐吧，我马上叫孙子用瞬间移动把他带回来。」

　　「唉？瞬间移动？」

　　「对的，我的孙子是格斗家，也许是因为住得太近的原因，他经常跟随贝吉塔去修行，对他的气很熟识，放心吧，很快就会回来。」老伯走回屋内，隐约能听到他用沙哑的声音叫唤着他的孙子。

　　奥尔菲斯也再没有想什么，直接就走进了那所空无一人的房子。

 

　　进门后便是客厅，右侧放着一张白色的大圆桌，有四张黑色的椅子。左侧是沙发、茶几和挂在墙上的大型屏幕。

　　在屏幕的周围，挂着很多相框；相框里都是不同的人，跟同一个黑发男人的合照。其中最大的一幅是四个人的合照——黑发男人、紫发青年、蓝发女人和蓝发女孩。

 

　　——那个人长得很像妈妈。

　　奥尔菲斯看着相片中那个蓝发的中年女士。

　　「唉？那个是......」奥尔菲斯注意到紫发青年的衣服上，印有神奇胶囊公司的标志。为了更确认这个图案，他走近了，什至飞到跟相框同一样的高度。

 

　　「你是谁？」

　　奥尔菲斯听到一把陌生的男人声后，慌张地降回地面上。朝着门的方向看去，照片中那个黑发男人就站在那里。

　　「我......是......」男孩有点害怕。

　　贝吉塔皱了皱眉头，似乎在警告奥尔菲斯。

　　奥尔菲斯也感觉到这个男人投来的凶悍视线，他吞了吞口水，然后结结巴巴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奥......奥尔菲斯‧布里夫。」

　　「要喝点什么吗？奥尔菲斯。」贝吉塔走向了厨房，正要从冰箱取出饮料。

　　对于这个男人的态度突如其来的转变，当奥尔菲斯正要放下戒心回答「橙汁。」的时候，才想起到这里来的目的，「不！现在不是喝橙汁的时候！叔叔！请你跟我一起去西都，救我的爸爸妈妈！」

　　「哦？」

 

　　男孩向贝吉塔说明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后，贝吉塔答应了男孩的请求。二人来到屋外，正准备前往西都。

 

　　「你有朋友在西都吗，有的话用瞬间移动把我们带过去。」贝吉塔询问着隔壁老伯的孙子。

　　「嗯......我感应下......」青年把食指和中指合拢，指尖放在额头上，闭上眼。

　　　

　　「贝吉塔，这孩子很像你。」老伯仍然在他的小花园里浇着花，「你还是老样子，子孙却愈来愈多了，你什么时候才舍得长几条白发？」

　　「好了诺库，如果你想提早下地狱的话，今晚我会送你一程。」贝吉塔狠狠地瞄了老伯一眼，抱着双臂。

　　「喂喂......爷爷你别刺激他行吗，受罪的会是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的青年忍不住搭话。

　　然而，一点也听不懂他们的对话的奥尔菲斯，默默地站在一旁聆听。

 

　　「我们可以出发了，你们捉住我。」青年睁开了眼睛说道。

　　奥尔菲斯走上前，捉住了青年的手臂。

　　贝吉塔搭住了青年的肩膀后，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跟他说道，「如果下一秒出现在女厕，那么我会杀了你。」

　　青年的内心是崩溃的。此刻他在企求他那个身处在西都的朋友不是变态。

 

　　下一秒，三人消失在老伯眼前。

　　老伯轻轻叹了口气，「贝吉塔那家伙最近真暴躁，是踏入了第十二个更年期了吗......」

　　这时，有一只小狗跑进了老伯的花园。

　　老伯放下了手中的水壶，小心翼翼地蹲下，再把小狗抱起，「就是你了，『勒图十三号』，从今天起你就叫这个名字吧。」

　　

　　——我已经老了，也许只能再待个两三年......有你在的话，他就不那么寂寞了吧......

 

　　西都——神奇胶囊公司大楼地下设施

 

　　贝吉塔与奥尔菲斯，由格斗家青年的协助下瞬间便来到西都。然后，他们站在神奇胶囊公司大楼地下设施的入口处。这里是记录了所有科学技术的巨型数据库，由布玛‧布里夫所建造。

 

　　「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在里面。」贝吉塔抱着双臂。

　　「这扇门，只能由被记录的家族成员才能打开。它能承受高质量的能量，没可能轻易地破坏掉。怎么办......我还没有被记录哎！」

　　当奥尔菲斯不知所措的时候，贝吉塔走上前，把手放在传感器上。然后，使奥尔菲斯惊讶不已的事情发生了，门正在打开。

　　「唉......唉——？」

　　「走吧。」贝吉塔走进了设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奥尔菲斯快步追上他。

 

　　通道一直往下，前方的光更强烈了，那里就是目的地吧。奥尔菲斯一直走在贝吉塔身后，看着这个男人的身影，他不由得思考。

　　——为什么这个大叔会认识这里的路，虽然路只有一条，但是感觉大叔就像走在自家的后花园那样熟识，而且大门那个认证......

 

　　穿越了通道，来到一块广阔的地方，四周都是一些巨型服务器和屏幕。

　　在入口处的左侧躺着一个人，奥尔菲斯朝他奔去，「叔叔！」

　　前方是一架五米高的战斗兵器，在那架机械的后方，穿着白色实验服的老头在控制台上操作中。没猜错的话，那老头正在夺取科技。

 

　　老头注意到有新的敌人，他停止了手中的工作，望向贝吉塔，「切，这群蠢货还不放弃，就算再有多少人来也没用，你们不可能打败它。」

　　「用这台垃圾就想打败我？你未免太高估了你自己了。」贝吉塔邪笑道。

　　「看看谁才是垃圾吧。」老头挥了挥手，机器人开始动起来。

 

　　「看我一拳把这垃圾报废。」

　　机器人挥动了手臂，向下方打去。动作异常流畅，并不像是机械那种生硬动作。贝吉塔轻松地避开了战斗兵器的攻击，闪现到战斗兵器的动力源位置，正想一拳把它打烂的时候，贝吉塔发现它的外壳异常的强韧，就像以前穿的战斗服的材质一样。

　　这一拳只能把战斗兵器打退了数步，没能破坏它的动力源，贝吉塔降回到地面上，仰望着那台巨大兵器。

　　「看来我要彻底把它炸飞才行。」

　

　　当老头正想嘲笑贝吉塔的时候，眼前突然金光一闪，本来黑发的男人像变成了另一个人，金发碧眼，身体周围还散发着闪烁的金黄色光芒。

 

　　——超级赛亚人。

　　奥尔菲斯扶着他的叔叔，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男人，脑海里快速运转。从家人口中经常听到的，关于祖先，关于超级赛亚人的故事。来自宇宙的祖先、强大的战士；东都大道二零九号；被记录的家族成员；超级赛亚人。

　　「难道......」奥尔菲斯已经隐隐约约知道了这个男人的真正身份，尽管在路程中这个男人什么也没有说过。

 

　　——金发战士。被记载在地球历史中，是地球上最强的生命体。

　　——可恶......虽然传言神奇胶囊公司跟金发战士有某种联系，想不到是真的。

　　老头流着冷汗，他不能否认他害怕这个人，这个传说。但是目前已经不能停止了，只要等到数据复制完成，然后利用战斗兵器作掩护，想办法全身而退。

　　「你要破坏这里吗，金头发。这样的话神奇胶囊公司这么多年的一切都会完结。」

 

　　虽然老头知道他的话不能打消贝吉塔不惜破坏这里也要毁灭战斗兵器的决心，但是它仍然成功使贝吉塔犹豫了一下。趁这个空隙，战斗兵器用它巨型的手臂横扫过去，分了心的贝吉塔大意地被它捉住并被压在墙上。

 

　　「可恶。」贝吉塔想用力把它的机械手臂挣脱掉，但是能量却不断被吸走。

　　——这种设计，就像人造人十九号和二十号一样。切，真是无聊。

 

　　要破坏这样的机械对贝吉塔来说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但是作为战场的地下设施将会被毁坏尽殆。正如那个老头所说的一样，神奇胶囊公司这么多年的努力将会毁于一旦。在能量不断被吸收的同时，贝吉塔安静地思考着对策。

　　在一旁观战的奥尔菲斯，也同样地思考着方法。

 

　　几乎是同一时间，二人都注意到那个科学家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从控制台插口处取出了移动硬盘。二人皆有了同样的想法和对策。奥尔菲斯看向了贝吉塔，贝吉塔向他点了点头。

 

　　奥尔菲斯背起了他叔叔的剑鞘，拾起掉在地上的剑把它放回剑鞘，以此壮胆。

　　「喝啊啊啊啊啊啊！」男孩向老头的方向冲刺。

 

　　战斗兵器感应到有敌人绕过了自己向主人的方向飞奔而去，当它正想放开贝吉塔并且阻止奥尔菲斯接近科学家时，贝吉塔拉住了它的手。

　　「你的对手是我，垃圾。」

 

　　老头不知所措地看着男孩杀气重重地朝着自己飞来，当他的脑神经反应过来，正要逃走的时候，发现手中的移动硬盘已被夺去。

　　「这可恶的小鬼！」

 

　　「贝吉塔叔叔！」

　　奥尔菲斯朝着后方大喊。这时，贝吉塔已经把战斗兵器丢上空中，双手张开，金黄色的气流分别聚集在双手的手心中。

 

　　「最后的闪光炮！」

 

　　金色的光芒覆盖了地下设施，一道带着闪电的金色光柱从神奇胶囊公司大楼的地底出现，把那白色大楼都融化掉的光柱直穿云顶。本来黑暗的晚上变得像白天一样，居民纷纷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着这奇景。

 

　　光柱消失掉后，很快又回归了平静。只是本来大楼所在的地方，变成了废墟。

　　三人站在废墟处打量着，还有一个被众人破坏了计划的科学家老头。

 

　　「真的很感谢你，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奥尔菲斯的叔叔，把移动硬盘收进口袋里。

　　贝吉塔耸了耸肩膀，响应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奥尔菲斯，你的爸爸妈妈在中央医院里，你快点去看他们吧。」叔叔摸了摸奥尔菲斯的头。

　　「是吗！那我要快点把这件事告诉他们才行！」

 

　　奥尔菲斯高兴地活蹦乱跳，正想要离开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贝吉塔，「那个......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听到这样的话，贝吉塔的内心莫名其妙地抽搐着，不知道原因，也不明白为什么。

　　他转过身，背向男孩，「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住址了吗？」

　　说完，便很快地飞离二人。

 

　　奥尔菲斯看着贝吉塔离去的身影，微微地笑了。

 

　　西都——墓地

 

　　在西都乱转了很久，也去了神奇胶囊公司住宅附近看看，最终，男人来到了这里。

　　他找到了他的墓碑，在他的墓碑隔壁的是布玛‧布里夫的墓碑。

 

　　「我又回来了，布玛。」贝吉塔蹲下来，用手擦了擦墓碑上的污积。

　　「如果我还没有记起以前的事的话，我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个怪物。周围的人都慢慢变老，然后死去，而我却还是这个样子。熟识的人死了，又变得陌生了，好不容易熟识了些人，他们却又死了。这样的生活真是无聊透了。不知道卡卡罗特那家伙是不是同样的想法，毕竟我没有找过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找他打一两场解闷。」

　　贝吉塔漆黑的眼眸里，透露了少许寂寞。每次想到这些，看到这些，他的脸色会变得苍白。

 

　　他希望能像从前那样表现得自然，冷漠。尽管死亡这种事他看得太多，不论是在弗利萨的部队时进行杀戮，还是自己的族人被弗利萨那家伙杀掉。

　　现在他的内心却做不到这些表现，是因为失忆后以「地球人」的身份活了下来吗，觉得不会死的自己是真正的怪物？还是身为赛亚人的自己逐渐承受不了这样的生活环境？

 

　　「重生后的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贝吉塔站起来，看着远处水平线上微弱的光线。在西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我们的子孙，都是些很棒的家伙。这个世代也，充满希望。」

　　贝吉塔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日出，吹拂的微风变得暖和了。

 

　　太阳，还会照耀着大地。